Vetements創意總監Demna Gvasalia談時尚系統失靈下的品牌對策

繼Burberry之後，時尚品牌Tom Ford和Vetements相繼宣布未來將採用非傳統的服裝秀及零售模式，Tom Ford 2016年秋冬男女裝系列將安排在今年9月舉行，秀上服裝同樣在服裝秀當天即可購買，而Vetements也將整合旗下男女裝系列，選擇在每年的1月和6月發表。

服裝設計師Tom Ford表示，「我們花了大量金錢與能量，展示一場創造興奮的活動，但它離消費者可購得服裝系列的時間又提早太多了。當服裝系列上架時再展示，將能解決這個問題，同時也能讓服裝秀或活動營造的熱度，刺激銷售並讓我們的顧客滿意。」繼2016年春夏女裝系列選擇以推出影片的方式取代服裝秀之後，原訂2月紐約時裝週時發表的Tom Ford 2016年秋冬女裝系列，也將推遲到今年9月再發表，除了合併男女服裝秀之外，秀上服裝在服裝秀當天立刻可在線上及門市購得，企圖縮短與消費者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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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品牌Vetements則是宣布，今年3月將會一如以往地舉行2016年秋冬系列發表，但此次的女裝發表同時會加入首度推出的男裝系列，而今年6月則是會開始執行品牌針對現今時尚系統失靈而做出的調整對策，在男裝時裝週之後、高級訂製服時裝週之前，同時發表男女裝系列，但要在僅僅3個月的時間內再推出新的男女裝系列，對設計團隊來說，將會是個相當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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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tements創意總監Demna Gvasalia，同時也是法國品牌Balenciaga的創意總監，在接受時尚商業評論網站BoF訪問時，曾表示他對時尚產業的挫折感，「創作週期完全無法與製作面、需求與我們必須生產的商品數量配合。這些商品似乎了失去靈魂，因為它們必須被生產出來，但又說不上有什麼理由，那是最讓我挫折的部分。你必須要有一款針織上衣，因為那是市場要的，我無法在那個時刻做出針織上衣。我們希望能生產我們覺得有信心，也想看到人們穿上的設計，我之前的專業經驗中，都不曾那樣做過。」

曾經在Margiela工作的Demna Gvasalia，每六個月就要設計出具有相當不同概念性的系列，而在Louis Vuitton工作時，則是要設計出實穿的服裝與產品，但那不盡然是他希望看到人們穿著的服裝。現在的他，要將他對時尚的想法付諸實行，「重點就在於產品，人們需要穿著的服裝。看到人們穿著自己設計的服裝，那就是對設計師最大的讚美，反而不是出現在時尚書籍可相比的。我們所做的其實不是什麼新鮮事，就只是設計一些人們會想穿的服裝，那也是我的創作動機，也是我們團隊的創作動機，我知道那是有風險的，但進行這類的事情總是會有風險，但我覺得那麼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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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時尚就是一門生意，Demna Gvasalia認為，時尚設計師必須創造出能讓人們融入自己生活的設計，如同商品設計般，必須要能做出消費者會想穿或覺得需要擁有的服裝，而非打造不真實的童話，「時尚曾經是非常概念性的，尤其是在90年代時，它形塑了如今的時尚面貌，但到了今天，有太多東西讓你去選擇，最大的挑戰就是要做出人們會選擇的東西。」Demna Gvasalia進一步解釋，「你能用高科技材質做出絕美的刺繡洋裝，讓人驚艷讚嘆，但這真的重要嗎？最終還是得回歸實用性。」

「你要如何做出一些東西是人們已經知道的，但他們還是想購買，只因為他們沒有？這是我們每六個月就必須面對的挑戰。」Demna Gvasalia說，每當到了試裝，需要試穿不同設計時，總會不斷思考「好的，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才能讓人想要擁有這單品？」這是很困難的，這比用精美的材質和形狀裝飾某些事物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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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na Gvasalia認為，目前時尚系統中，創意面與商業面兩者各自獨立，但又彼此非常依賴，「因為就商業面的角度來說，他必須支付創意面的開銷。這樣的依賴產生了一種不平衡的關係，因為市場領導創意需要做的事情，只為了能夠銷售。業務及商品團隊根據他們對過去幾季或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的競爭品牌的研究，告訴你需要哪些服裝。」

「但不論你是創意總監或是設計團隊，你無可選擇，你也沒有時間真正分析與思考你在做什麼，你必須成為一個點子機器，每三個月就要製造新事物，整個產業運行太快速，因為我們每兩週就需要推出新商品到門市裡，這樣顧客才不會感到無趣，他們不想等六個月，也因此我們有了早春、早秋系列，早早春、早早秋系列，以及沒人會買的主系列，所以最後它全都留在展示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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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部分必須比市場還更超前，而且要提供沒有出現在市場上的商品，要挑戰它，讓市場想要它。整個系統已經完全失靈了，這整個惡性循環以非常快的速度輪迴，扼殺了創意與商業，他們大多數最後是靠製作包包和香水才得以存活下來，身為時尚根基及平台的高級成衣，除了幾個例外之外，現在其實是烏雲籠罩。」

數位資訊傳播加快了一切的速度，透過網路商店，能夠在線上瀏覽商品，而且想要立即擁有，線上預購讓人得以購買尚未生產的商品，「我們Vetements有些單品甚至還沒採購布料，就已經在線上商店銷售一空，這真是蠻瘋狂的。」Demna Gvasalia直言，面對目前時尚產業所面臨的挑戰，他們仍在嘗試屬於他們自己的做法，Vetements在品牌創立之初就決定一年只會生產兩個系列，不會加入製作早春及早秋系列的戰局。但他們同時也要面對一般新創品牌必須面對生產製造鏈的問題，包括布料交貨及整個生產鏈過程從將紗線織成布料、製作圖案、製成服裝、縫上品牌標籤及銷售到某人手中，「這一切對我們這樣的年輕品牌來說，是個最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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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布料生產至少要10週的時間，也因此會壓縮了服裝上架銷售的時間，假如在3月份發表，9月上架，服裝銷售兩、三個月之後就要進行特賣了，因此如果在1月底展示冬季系列，那麼這個系列最快能在6月交貨，也讓產品在門市的生命週期變得更長了，同時也讓負責製作的工廠更容易生產。

再者，考量到對於零售商來說，他們最大的採購預算會用在早春及早秋服裝系列期間，而不是主系列期間，Demna Gvasalia表示，大部份的零售商約有80%的預算是針對推出早春、早秋系列的1月和6月，因此Vetements研究出的因應對策就是，只在早春、早秋系列的期間，也就是1月和6月，男裝時裝週之後、高級訂製服時裝週之前，展示品牌的主系列，這樣將能解決許多關於生產週期的問題。

「儘管這期間可能會比往常少了媒體曝光的機會，但做出如此調整的重點就在於，要讓人們能夠購買擁有，因此就算這是跳脫框架的做法，會讓我們少了媒體曝光，但我們還是認為這是我們優先該做的事情，因為這麼做對我們來說才是對的。」Demna Gvasalia說。

但要做到「即看即買」，新品存貨必須都得事前生產完成，Demna Gvasalia也不諱言，這也是有很大風險的，「你需要有人非常精於預測，因為那跟他們上一季買的服裝是不一樣的，你需要能預測那點，因為這是非常重要的現金流問題，你需要事先提供布料，而要能做到這一點，你需要事前投資大筆金錢，下賭注。這對於像Vetements這樣較小型的公司來說是比較容易的，儘管我們已經有了135個經銷商，但我們仍算是小型公司，我們能夠生產的數量還是有限，這樣能更容易跟買手和能提供協助的商業團隊直接建立關係，假如是大規模集團體系，要推動事情就會變得困難許多。」

資料來源：Dazed Digital、Business of Fash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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