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任務？全球首部全手繪油畫電影《梵谷：星空之謎》幕後製作揭秘

沒有其他藝術家像梵谷（Vincent van Gogh）一樣，擁有這麼多戲劇性的傳說，他被冠上了各種標籤，殉道者、好色之徒、無所事事的傢伙，既是瘋子也是天才。透過梵谷與親友間的往來信件，讓人得以窺見這位生前只賣出一幅畫作的荷蘭藝術家真實的一面，但隨著時間流逝，真相也越來越撲朔迷離。

1890年7月，梵谷腹部中彈，從巴黎市郊的麥田走了1.5公里，回到自己的住所後，受了29個小時的折磨才死去，享年37歲。但梵谷為何中彈？究竟是自殺或是他殺？至今依舊是個謎。

梵谷死亡當週，他在信中寫道：「事實是，我們只能透過繪畫表達自我。」這封信也成為這名37歲畫家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封書信。《梵谷：星空之謎》（Loving Vincent）的製作團隊，決定遵循他的話語，藉由他的畫作，講述這段關於梵谷的真實故事。

塵封百年信件 解開梵谷割耳之謎

梵谷曾經嘗試過藝術經紀、書籍銷售員和神父等工作，但結果卻都不盡如人意，最後他決定拾起畫筆，專心從事藝術創作。在他短短8年的畫家生涯中，創作出的作品數量，甚至還超越了其他大師橫跨數十年間所創作的數量。

梵谷的800封信件、860幅油畫、1,026幅素描以及他生命中的20位人物，也成為製作團隊探索梵古的精神世界與死亡之謎的線索。

《梵谷：星空之謎》故事設定在1891年夏天，也就是梵谷死後的一年，透過主角郵差之子阿曼德魯林（Armand Roulin）的送信之旅，展開了探索梵谷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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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我們只能透過繪畫表達自我。」─文森梵谷

為了讓觀眾在看電影時，也能有彷彿親眼看見梵谷畫作的感動，製作團隊動員了125名來自世界各地的油畫家，花了兩年時間繪製了65,000幅油畫（電影每秒使用到12幅油畫），將梵谷的94幅畫串連成一齣訴說著一個男人一生的動畫。

這部被許多電影投資人及動畫產業人士視為不可能的任務的全手繪油畫電影，從2012年開始籌備，身兼本片編劇和導演的多蘿塔柯碧雅拉（Dorota Kobiela），也是這項製作計畫的發起人，既是畫家，也是動畫師的她，曾經參與入選多倫多影展的全球第一部真人與定格動畫相結合的3D影片—由鋼琴家朗朗演出的《夢幻飛琴》，她表示，她原本的構想只是要製作一支7分鐘的短片，「後來變成劇情長片，我無法再由我自己獨自繪畫了，因為那要耗上80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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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助多蘿塔柯碧雅拉完成這個案子的共同導演暨製作人休魏奇曼Hugh Welchman表示，「電影投資人、動畫產業人士都跟我們說了很多次，這是個瘋狂的案子，也是個不可能的案子。」但這並未讓曾經共同製作奧斯卡得獎動畫短片《彼得與狼》（Peter and the Wolf）的他因此而打了退堂鼓，「當你開始慢慢分析解構，重點就在你能找到多少的畫家，以及你是否能找到夠多符合我們質感要求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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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先找來了真人演員演出，包括《愛在他鄉》（Brooklyn）的莎柔絲羅南（Saoirse Ronan）、《哈比人》（The Hobbit）系列的艾登透納（Aidan Turner）、《007：空降危機》（007：空降危機）的海倫邁柯瑞（Helen McCrory）、《傲慢與偏見與殭屍》（Pride and Prejudice and Zombies）的道格拉斯布斯（Douglas Booth）、《魔鏡夢遊》（Alice in Wonderland）的艾莉諾湯姆林森（Eleanor Tomlinson）、《雷神索爾2：黑暗世界》（Thor: The Dark World）的克里斯奧多德（Chris O"Dowd）、《冰與火之歌：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的傑羅姆弗林（Jerome Flynn）和飾演梵谷的羅伯特古拉奇克（Robert Gulaczyk）等人，在攝影棚的綠幕前拍攝了14天，經過剪輯與電腦特效處理，融入了梵谷的畫作後，再將影片交由位在波蘭的藝術團隊繪製成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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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波蘭的油畫教育體制良好，油畫家平均接受5年的專業訓練，因此波蘭的格但斯克（Gdańsk）自然成為本片的製作基地。整個案子一開始只有20名畫家，由於資金到位時間延遲，但又希望電影能夠如期上映，因此只能再多找100名畫家加速趕工，Hugh Welchman說，幸好招募短片擴散效果很好，觀看次數超過2億，因此收到了來自全球將近5,000名畫家和動畫師的主動應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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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最後雀屏中選者幾乎都是接受傳統油畫訓練，沒有動畫製作的相關經驗，「我們絕對找不到足夠的繪圖動畫師，而且繪圖動畫師通常都很有個人風格，他們也不見得是接受傳統訓練的畫家…我們需要的是非常正統的油畫家。」Hugh Welchman說。

他也透露，繪圖動畫主管Piotr Dominiak走訪了所有博物館拍照，電影團隊也訪問了梵谷博物館的專家，了解梵谷哪幅畫用了哪些顏料、使用哪種工具、他選用了哪種色彩，如此才能如實複製在畫布上，重現出梵谷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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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電影的開頭，看到畫面從美麗的星夜一鏡到底延伸到梵谷日常的活動範圍，這一幕可以看到《星夜》（The Starry Night）、《黃色房屋》（The Yellow House）以及《夜晚露天咖啡館》（Café Terrace at Night）3幅梵谷經典的畫作，這一幕就需要用到729幅畫。

Hugh Welchman表示，「一切都是畫在畫布上的，沒有描圖，什麼都沒有，電影開頭，我們從星空下來的場景，每幀畫面要花6個小時繪製，因此兩週只能畫出電影中的一秒。那個10秒鐘的鏡頭可能要花20週繪製，你所看的是某人生命裡的半年。」

「我看到5、60名畫家在畫畫，有人跟我說，『喔，就是你，我畫你畫了六個月了。』」飾演梵谷的Robert Gulaczyk笑說，「他們有許多人或許還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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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谷的畫作有各種不同的尺寸，但電影畫布的尺寸為長103公分，寬60公分，因此除了94幅接近電影畫面比例的橫式畫作，能直接處理成動畫版本之外，另外有31幅畫作，製作團隊必須將畫作擴展延伸或改變構圖，才能夠符合電影的格式。某些時候，還得將畫作從白天改成夜晚，或者改變畫作的季節或氣候，像《蒙馬特風景》（Terrace and Observation Deck at the Moulin de Blute-Fin, Montmartre）就是其中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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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蒙馬特風景》是梵谷在冬天時所繪製，而電影中所設定的季節是在夏天，團隊參考了梵谷於夏天時在巴黎創作的其他畫作，再根據這些色彩組合，修改《蒙馬特風景》畫作裡的顏色。

而梵谷的畫作中，充滿了不同風格和技巧，尤其是他在巴黎時，正在實驗新的繪畫技法，因此在電影中，常可見到一個角色從一種風格的畫作進入到另外一幅不同風格畫作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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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並未描繪在畫作中的梵谷的生活， 則是根據該年代的照片，在電影中採用黑白繪畫風格，以回憶的方式呈現，如此製作團隊能呈現他生活中的許多戲劇性時刻，而不用自己想像出一系列梵谷從未畫過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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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測試了來自6個製造商、9個不同品牌的油畫顏料，根據顏料的品質、黏度、色彩表現、色彩選擇和價格等面向來決定是否採用，由於黃色是這部電影相當重要的色彩，該品牌的黃色必須具備眾多的深淺層次，也必須非常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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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有三個品牌通過了測試，而泰倫斯（Royal Talens）旗下顏料品牌Van Gogh擁有最棒的色彩選擇，同時又是這三個品牌中最便宜的，而價格對於製作團隊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部電影有著大量的顏料需求。

Hugh Welchman表示，「一切都是使用泰倫斯旗下品牌Van Gogh的顏料繪製而成，這其實算是個意外，但最後，我們訂購了大量的顏料，大約有3,000公升。」Dorota Kobiela說：「但丁香油是我們製作的最大秘密，我們最後將它融入顏料中，這就意味著，工作室不會聞起來像噁心的松節，而是美麗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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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阿曼德魯林的Douglas Booth，在參與《梵谷：星空之謎》之前，並未認真研究過梵谷的作品，只知道他是個有點瘋狂的有名畫家，曾經割下自己的耳朵，而且作品價格很高，「但當我進入了角色之後，發現了更多關於他的事情，讀了他的許多書信，我被他的作品深深感動，他並非只畫下他眼前所見，他畫下了他所感受的一切，我認為那種情緒感動真的展現在這部電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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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BBC、CNN、Huffington Post、Loving Vincent、The Guardian、絕色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