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線裁縫而成的《霓裳魅影》 細細品味戲服的典雅與華麗

by BeautiMode 2018/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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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導演保羅湯瑪斯安德森(Paul Thomas Anderson)的第八部作品,電影《霓裳魅影》(Phantom Thread)以虛構的倫敦時裝設計師雷諾斯伍德考克(Reynolds Woodcock),與他的情人兼繆思艾爾瑪(Alma)之間的愛情故事作為劇情核心,打造出混亂又優雅的哥德羅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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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丹尼爾戴路易斯(Daniel Day Lewis)飾演的Reynolds Woodcock,在二次戰後的英國,為許多王宮貴族設計服裝而聞名,但他那古怪的性情與他的設計同樣出名。

只穿洋紅色襪子的雷諾斯伍德考克,在咖啡普及的時空背景下,堅持只用日本鑄鐵茶壺泡煎茶喝,習慣在早餐時靜靜思考設計的他,甚至因女友總愛在此時挑起他不愛的話題,而與她分手,而維琪克雷普(Vicky Krieps)飾演的繼任情人艾爾瑪,也曾因喝茶及在吐司上塗奶油時,發出太大聲響而被擺臉色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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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戴路易斯在息影之作《霓裳魅影》中,飾演一位追求完美的服裝設計師。(圖/Focus Features)

為了詮釋完美主義裁縫師一針一線縫製而成的美麗華服,Paul Thomas Anderson特別找來以《大藝術家》(The Artist)獲得奧斯卡最佳服裝設計獎的Mark Bridges,統籌電影服裝。這不是導演與他的第一次合作,早在1997年的電影《不羈夜》(Boogie Nights),演員海瑟葛拉罕(Heather Graham)的緞面運動褲搭配金色直排輪的造型,就出自Mark Bridges之手。電影《黑金企業》(There Will Be Blood)中,他也成功將主角丹尼爾戴路易斯打造成風雅的石油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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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完整傳遞1950年代的時尚風華,Mark Bridges深入研究當時英國服裝界的狀況,看過無數的時尚雜誌、照片,同時透過電影、書籍、攝影作品等,勾勒上世紀50年代英國的時尚輪廓,同時一如拼圖般,從細節拼湊出Reynolds Woodcock設計的性格與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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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戴路易斯對《霓裳魅影》主角雷諾斯伍德考克的設計該呈現怎樣的風格,提供了不少個人的想法與建議。(圖/Focus Features)

「我們固然參考了來自法國的服裝輪廓,但總是會再回到倫敦的訂製服界,看看與法國有何差異,像布料的重量就是其一。即使是雷諾斯的春季服裝秀系列,還是有絲絨和毛料,因為即便是春天,倫敦的天氣依舊略有涼意。英國訂製服設計師Digby Morton和Hardy Amies確實在他們的設計中使用了羊毛,他們也會思考如何運用英國當地的毛呢,並將它做成不論參加午餐或雞尾酒會都合適的洋裝,所以當時英格蘭在服裝設計上的出發概念,是有別於當時法國較天馬行空且創新的設計。」Mark Bridge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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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夏天,導演與戲服設計師兩人在電影開拍前,首先造訪了位於倫敦的V&A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Victoria & Albert Museum),在V&A時尚與織品策展人Cassie Davies-Strodder的安排下,兩人得以進入博物館的典藏室,包括Norman Hartnell、Hardy Amies、Michael Sherard、John Cavanagh、Digby Morton和Victor Stiebel等設計師,都是他們研究的對象,Mark Bridges檢視服裝的內部細節,研究其中的縫製技術以及所使用的面料等,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戲服能增添些許當時的英倫風貌。他也在一件Balenciaga洋裝上,發現了一種能將亮片縫在絲綢的特殊刺繡技法,而這個技法,也成為他在設計電影服裝細節的其中一個靈感。

Mark Bridges團隊從羅馬、法國、洛杉磯、紐約和德國等地,遍尋合適的布料,尤其是來自英國的毛料,而其中一塊最珍貴的布料,當屬17世紀的法蘭德斯棒槌蕾絲(Flemish lace)。

「有一個故事橋段是關於這塊雷諾斯在戰時救出的珍貴蕾絲,我們知道這塊布料必須是蠻特別的,不是我們可以隨處買到的,我的一個助理聯絡了一些骨董布商,發現有一塊3米大的17世紀蕾絲可購買,我們就買了,這布料的布況非常好,因為它是亞麻材質。你可以發現古墓中的埃及亞麻,狀況經久依舊完好,因為這是種極為堅韌的布料。」Mark Bridges表示,「這是個法蘭德斯蕾絲,我們研究出要如何將它做成服裝,當我們要在這個17世紀的蕾絲上剪下第一刀時,每個人都屏氣凝神,但後來製作成一套美麗的服裝,很美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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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 Bridges也透露,電影中有一場戲是雷諾斯對艾爾瑪講述關於這塊蕾絲的故事,這場戲是在禮服製作前拍攝的,而電影中艾爾瑪拍攝服裝照身上穿著那套粉紫色蕾絲禮服,便是服裝組趕工製作出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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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V&A博物館協助Mark Bridges的兩位解說員Sue Clark、Joan Brown,恰巧實際在50年代的倫敦服裝工坊工作過,因此導演也向她們詢問了當時工坊的運作情況,才得知當時的裁縫師們只專注於服裝,不須與客戶有任何社交活動;拿取婚紗時,必須要戴上白手套等細節。有趣的是,導演還邀請兩位一同演出,最終成為了Reynolds Woodcock的資深員工Nana與Biddy。

一如電影中服裝工坊成員各司其職的分工合作,Mark Bridges也招募了一組完整的團隊,包含專業裁縫與打版師,才能在6個月內,趕製超過50件服裝,每一件洋裝平均使用了6到8碼的面料,相當於2層樓的高度,並以高級訂製服的規格手工打造,可以想見製作的繁複與精細。

作為息影之作,這部電影對於奧斯卡影帝丹尼爾戴路易斯來說,深具意義。為了扮演好高級訂製服設計師師的角色,他在紐約市芭蕾舞團服裝總監Marc Happel的手下當了一年學徒,學習時裝設計師的技巧與思維。在丹尼爾戴路易斯完成訓練後,他甚至可以獨立完成一件Balenciaga風格的洋裝,作為禮物送給電影製片的太太Rebecca M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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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演什麼像什麼的丹尼爾戴路易斯,為了詮釋《霓裳魅影》的設計師角色,還特別拜師學習服裝製作。(圖/Focus Features)

作為與故事主角同樣的完美主義者,丹尼爾戴路易斯也參與許多戲服的討論。電影中,一件在領口、袖口與裙襬飾有白色蕾絲的酒紅色小洋裝,正是丹尼爾戴路易斯希望將女主角的日常服裝,以時尚手法重新詮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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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魅影》女主角艾爾瑪在遇見男主角雷諾斯之前,原本是一名餐廳服務生。(圖/Focus Feat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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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瑪在雷諾斯服裝發表會上展示的酒紅色小洋裝,靈感來自艾爾瑪之前在餐廳工作時穿著的制服。(圖/Focus Features)
濃郁的色彩、珠繡裝飾和骨董蕾絲,是這個虛構品牌的代表元素,這些也大多來自丹尼爾戴路易斯自己的想法。「我們讓他選了一些布料,好讓伍德考克的禮服能有自己的代表特色。」Mark Bridges表示,運用17世紀骨董蕾絲製作的那套粉紫色緞質禮服,選色就是丹尼爾戴路易斯的決定,「他傾向選擇較為濃郁的梅紫色,這很有趣,因為假如你去看紫色的歷史,它總是與皇室、魔幻或神秘有關,而當紫色與粉紅色結合時,它又與肉慾、陰柔和誘惑相連結,這也隱約的凸顯了這個故事的許多不同面向。」

導演獨特的視角與演員近乎完美的詮釋,加上戲服設計師精緻而華麗的作品,這才成就了《霓裳魅影》這部電影。更重要的,除卻情節發展,裡頭的每一件服裝作品,都有其獨特的故事,等待讀者細細品味,也讓這部電影更具可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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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Ivan Kuo
資料來源:Deadline、i-D、ELLE、The Cut、Focus Features、Dior、Variety、Fashion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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