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時代精神！見證20世紀時尚潮流變革的10款香氛

嗅覺時代精神

隨著1920年代開始採用醛類，消費者對香水中的合成物質心態也逐漸變得開放，其中以「Chanel No. 5」最廣為人知。這款香水由厄尼斯特．波（Ernest Beaux）於1921年為法國時裝品牌Chanel打造，他利用醛類的肥皂氣息和活潑特質，使整體偏傳統的依蘭依蘭、鳶尾、茉莉、玫瑰、麝貓香和琥珀組合更加大膽。

普瓦烈於1911年推出「Parfums de Rosine」，是第一個發行自家香水系列的時尚品牌，不過「Chanel No.5」很快便接收了這個市場區塊。儘管如此，兩者的企圖皆代表香水已經成為時尚，反之亦然。「一如香奈兒女士對待服裝的態度，她把所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準則丟到一邊，撕掉之前的東西，遵循直覺行事。」克拉凡強調：「現在和一百年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如今在許多創意領域中，沒有人敢冒這些風險，因為一定會惹惱或冒犯人們的道德敏感度，或是危害他們的健康。」

時至今日，大部分的奢華時尚品牌是透過販售香水，而非品牌來維持營運，因為香水是進入奢華時尚品牌世界更親民的方式。事實上，尚．帕杜在經濟大蕭條開始時的1929年推出的「Joy」，就獨立幫助了維持品牌得財務營運。帕杜將之定調為全世界最昂貴的香水，需要10600朵茉莉花和二十八打玫瑰（336朵），才能製成一盎司純香精。當時一小瓶「Joy」售價35美元，大約等於現在的550美元。這款價格高昂的香水也反映了1930年的飽滿濃郁花香調風潮。

「人們穿用的香水種類中，似乎總有某種形式的香調變化。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奢華事物重回流行。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有一波綠色調香水風潮，帶有新希望和新開始的氛圍，香水開始聞起來像大自然和春天。」吉爾貝特解釋。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巴黎仍舊有如首都般主導香水產業，美國軍人為心愛的人帶回法國香水，不僅引發消費者對巴黎香水的渴望，還有對所有香水的渴望。香水與時尚一樣，正成為二十世紀風格的一部分。一如每十年都會有一個劃時代的時尚潮流，如1950年代的日常大圓裙洋裝或1960年代的迷你裙，由於生產更快速、銷售據點分布更廣，香水也成為自身時代的文化寫照。最好的例子就是潔爾蔓．瑟里耶（Germaine Cellier）為Robert Piguet（羅伯．貝格）創作的「Bandit」（匪盜），是極具挑逗性的煙燻皮革香水。這款作品於1944年推出，那段時期，女性後勤工作者毫不畏懼地擁抱自己大膽勇敢的一面。

香水越是成為以商業化方式生產，代表1950年代的時代精神，也變得越容易針對不同性別行銷。「過去推出的香水，一般而言任何人只要喜歡都可以穿用。直到1934年卡隆推出『Pour Un Homme』（謙謙君子），明顯可以看出香水的性別取向。行銷和廣告產業也帶來巨大影響。影集《廣告狂人》（譯註：意指1960年代）的時代迫使香水和各種產品的性別取向都要更分明。」吉爾貝特描述道。

經典的例子包括1950年代極度女性化的花香調香水，或是1970年代初期帶有廣藿香氣息的反主流運動。隨著Estée Lauder（雅詩蘭黛）在1972年發行「Aliage」（愛麗格），以女性運動香氛噴霧做為行銷賣點，社會大眾發現理想女性典範的束縛開始鬆動。接下來的十年間，這些較輕鬆的香氛很快就被張狂大膽的異國琥珀香水取代，像是Yves Saint Laurent（聖羅蘭）的「Opium」（鴉片，1977年）和Dior的「Poison」（毒藥，1985年）。1985年，德國作家徐四金出版影響深遠的小說《香水》（Das Parfum），直到今天仍是氣味世界中最引人遐思的作品，將氣味的探討進一步帶入主流文化。

在堤耶里．穆格勒（Thierry Mugler）與吉安尼．凡賽斯（Gianni Versace）曲線畢露、超貼身風格時期的性感豐滿的創作之後，接下來的十年，時尚轉向較雌雄莫辨的身形，避免吸引注意，而非追求受到注目。在Jil Sander和Prada的極簡設計中就能發現這一點。1994年，Calvin Klein（卡文．克萊）在中性香水「CK One」的香氣中，推動中性風潮，瓶身的線條柔順，設計簡單低調。香氛本身混合了檸檬、綠色香氣、香檸檬、鳳梨、雪松、麝香。

在一片水生柑橘調浪潮中，「Angel」脫穎而出，這是1992年奧利維耶．克雷斯普（Olivier Cresp）為Mugler（穆格勒）所打造的。許多人認為這是代表性的美食調香水，原本是要重現在夏季園遊會的夜間閒逛，其中當然包括棉花糖和焦糖蘋果。最終成品就是瀰漫令人「鼻」不暇給的大堆食物香氣，從椰子、黑醋栗、紅色莓果，到香草、巧克力、焦糖。

「『Angel』有如重返童年，回到孩提時代，重溫吃東西的療癒感。這支香水起初看似完全和偏柑橘調的時代唱反調，事實上卻是1990年代的另一種故作天真，反抗1980年代的華爾街股票崩盤。」克拉凡如此評論。就像香水和實務之間的界線越來越模糊不明，香氣也早已脫離香水瓶的限制，進入日常生活中的其他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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