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疫情時代,小品牌該轉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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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2004年知名的實境秀節目《Project Runway》(決戰時裝伸展台)的開場經典開場白「As you know, in fashion, one day you’re in. And the next day, you’re out.」(如你所知,在時尚界,今天你在其中,但隔天你就出局了。)確實,在那個時空背景之下,正是時代的所謂巔峰,當時快時尚還不興盛,而大家正處於安平盛世的狀態,無論市場或是整體環境,都有辦法支撐整個產業,也的確連帶的Zara、H&M這些便宜又每週更新的品牌,在這種氛圍之下,快速火熱了起來。但現在回顧起來,好像變成一種幽默的反思。

正當歐洲各國紛紛解除封城,這些歐洲的時尚產業鏈上的工坊也逐步開始復工的同時,人們當下最急迫的,理所當然的是先想有沒有疫苗?還是有沒有解藥?再來是自己有沒有辦法吃飽,我有沒有失業?不可置喙的還有人們的錢包是扎扎實實的硬生生縮水,歐洲各國的紓困措施也沒有我們台灣這麼明快的發布與決定,剎那之間,時尚產業忽然變得好像沒有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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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歐洲的友人率先發難,嚷嚷到他認識的幾家地區型的小型品牌,有著地域性的品牌特色或是傳承多年的技藝,都有自己的工坊或自己的賣店,在疫情之前多半都是以觀光客、獨立買手店為主要訴求對象,作為銷售通路,主要就專精某些專門的產品以及來到此地必買的精品,而且只有在這個地方才有,而往往也沒有大財團的資金援助。就像我有個奇妙藍綠色的信封型牛皮手拿包,當年是在威尼斯的小運河旁邊,無意間發現的小店買的,就那個皮革匠的老闆,自己在櫃台後面做著特殊顏色的皮件,加上幾個學徒,刷色的同時還要招呼客人,也當然接受特別訂製,而所有品項當然沒有跟著我們習慣的潮流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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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復工了,硬生生沒了他們以往熟悉的客群,好像忽然開車,開一開Google Map導航壞了,又沒有路標,頓時沒了方向。當那個遊客熙來攘往摩肩擦踵的聖母百花大教堂廣場,變成只有鴿子和自己的時候,先是讚嘆這些藝術古建築的美,還可以餵鴿子,再來是傷感怎麼會這樣?傷心之餘又很難過,這些地域性的小型品牌,大部分已經沒有餘力負擔,或是性質沒辦法進行所謂線上商店的電子商務(e-commerce)。畢竟以我的經驗認知,開所謂線上商店要達到有效益,光投入的成本和開一間實體店鋪其實相去不遠,而這些小品牌的主人,卻直接問了我歐洲友人是不是該收攤,大家回家洗洗睡,「我們沒辦法這樣做下去,到底下一步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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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疫情會過去,我們希望大家抱持樂觀正面的態度來面對。相較於以前主攻觀光客,是不是調整銷售內容、產品項目,把目標轉向住同一條街的老陳,或是隔壁棟的郭太太?當然因為人均收入的減少,老陳買得起嗎?郭太太又怎麼想呢?大家會更仔細的思考每一分錢該怎麼花,所以在能維持營運的狀態調整價格,是必然出現的調整;再來是產品能否更耐久,商品是否該往更細緻更高品質,能讓客人長久持有的方針;接著再來思考整體產品線的更新速度,我真的需要一個禮拜推出40個單品嗎?可以開始往較長的產品週期進行規劃,我們是否該脫去那個日拋的快時尚,回來反思這些經典、恆久的慢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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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vv.
責任編輯:Ivana Yang

關於作者:
vv.,服裝產業上下多棲的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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