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也有Opera!以歌仔戲為題 Charinyeh交織時代轉換的衝擊

說到在台灣本土發展成形的傳統戲曲,首先會讓人聯想到歌仔戲,以閩南語演唱的歌仔戲,用歌唱表現方式來演出戲劇,可以說是最具台灣文化特色的民間劇種。

歷經百餘年的發展,歌仔戲融合各種民間音樂、舞蹈、戲曲與文學菁華,然而其最早的表演形式卻跟今日我們所熟悉的樣貌截然不同,不同的演出型態不僅記錄歌仔戲發展的過程,也反映台灣社會環境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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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稱「落地掃」的形式是歌仔戲最原始的樣貌,不需要特地搭棚造舞台,在空地就能即興演出。這種沒有舞台的演出型態,意謂著表演者隨處游走,褲腳及裙擺在地上掃來掃去的樣子。而以廟會酬神為主的外臺歌仔戲,則是許多人小時候熟悉的記憶,台下總是熱熱鬧鬧的聚集大批民眾,充滿歡樂的氣氛。內臺歌仔戲則是以營利為目的,為吸引觀眾,融合各種機關變化背景,並有各式的舞台美術。

隨著科技的發達,歌仔戲成了結合音樂與歌唱的表演藝術,並且發展出電影、電視的表演型態,當年的歌仔戲明星,如楊麗花、葉青、黃香蓮等人所掀起的旋風至今仍令人懷念。如今歌仔戲更打破舞台空間的限制,由寫意轉向寫實性劇場。並開始注重本土戲曲的藝術性,更加符合時代潮流,對於外國人來說,這也是專屬台灣的Taiwanese Op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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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一般平民生活裡擷取養分茁壯的歌仔戲,不僅具有貼近生活時代感的特性,即便歌仔戲曾經歷政治壓迫與社會變遷,卻仍以其草根性和強韌的生命力,在不同時代展現表演型態的各種風華。

當年台灣在日本殖民時期,日本政府為壓制殖民地的民族文化力量,推行「皇民化運動」,台灣傳統民間戲曲全被禁演,戲劇的演出必須符合日本化的要求,於是歌仔戲演員開始穿著和服、甚至搭配武士刀,逐漸將表演形式推向另一種樣貌,這也是歌仔戲衍生成所謂的「胡撇仔戲」的開始,會被稱為「胡撇仔戲」,據說是由Opera一詞的日語發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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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在許多廟會酬神的場合,依舊能看到搭起戲臺賣力演出的歌仔戲班。(圖/Shutterstock)

有感於走過台灣歷史不同時代轉換衝擊下的歌仔戲,曾被扭曲並壓抑了表演形式與空間,在歷代藝師努力傳承下,才得以重新凝聚再次展現。台灣設計師葉珈伶以歌仔戲作為2019秋冬系列的主題,以深厚的在地文化基底,加上無國界的設計結構思考,呈現台灣文化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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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歌仔戲屬農村子弟二至三人小戲,簡單樸實的服飾。打烏帽,手執扇,一圈花裙頭紮彩球飄帶,有時又身著汗衫、綁帶褲,還常將褲管捲成一高一低的,在黃昏榕樹下唱演。這種挪移現下服裝的隨興感非僅隨便可言,而是追求方便幅動表演的初衷體現,Charinyeh透過廓形輪廓的離身空間,並搭配花布、紅色格紋布料點綴穿插於本季系列中,形塑描繪出那份自然、堅定的質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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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撇仔戲時期戲服逐漸摻入和服元素,兩片門襟輕輕交疊闔上,莊重矜持;隨著日治時期風格西化影響下,與戲臺下西式服飾穿著的仕人們,兩相融合,共譜出雅人清緻、內斂高雅的畫面。Charinyeh描寫出在時代改革下所面臨的衝擊,道出台灣常民文化多元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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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戲班踏入內臺演出,舞台布景逐漸立體化,戲服也愈趨細膩精緻。融合京劇服飾元素,蟒、帔、靠、摺以及水袖與馬面裙的運用,一件件單品有如在昏暗的舞臺上緩緩現身,並透著光線投射呈現高度對比的立體感;搭配帝王將相經典圖騰刺繡、大片緋色戲曲眼妝、持扇圖的印花,在黑暗之中靜謐安定、充滿柔與剛的和諧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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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彩色、褪色的色彩,Charinyeh呈現一種低調哀愁卻又安靜堅定的演化過程,並融合早期歌仔戲、和服與漢服等戲臺服飾元素,述說在壓抑服從的背後,為實現理念的堅韌意志與樂觀進取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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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Photo:Chariny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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