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起》:疫情之下的人性衝擊,蔓延著超乎想像的崩潰和考驗

by 遠見雜誌 2023/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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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婕如和曾敬驊分別扮演實習醫師與護理師,在《疫起》裡面對SARS第一線的衝擊。(圖/CatchPlay)

《疫起》由林君陽執導,王柏傑、薛仕凌、曾敬驊、項婕如主演,故事帶著觀眾回到2003年的SARS疫情的開端⋯⋯

2003年,俗稱SARS的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在台灣蔓延,當年在疫情初期,由於致病原、傳播途徑、防治方法都混沌未明,加上台灣不是世界衛生組織(WHO)的會員國,使得相關資訊嚴重落後,社會瀰漫著嚴重的惶恐和不安⋯⋯

後期醫學證實,SARS的傳播途徑是飛沫傳染,加上染疫後的死亡率極高,令第一次面對類似傳染病毒的台灣人非常人心惶惶,在2003年3月至6月的傳染期間,一共造成346人染疫、81人死亡,死亡率達23.4%——許多醫護人員更首當其衝,被迫面對茫然的無奈與可能染疫的患者。

如果你還記得,當年的台北市立和平醫院,更因為疫情嚴峻而緊急下令封院,造成許多醫護人員和患者只進不出、兩週內被迫和病毒共存的殘酷,整個事件也在新聞的揭露下震驚全國,抗議的布條和隔著玻璃和家人道別的畫面,對許多歷經過此事的人來說,相信依然歷歷在目。

SARS封院事件搬上大銀幕,新冠疫情後感觸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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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傑在《疫起》中扮演充滿矛盾與猶豫的小醫師。(圖/CatchPlay)

如今,這段故事,被改編為電影《疫起》,由《我們與惡的距離》、《茶金》導演林君陽執導,王柏傑、薛仕凌、曾敬驊、項婕如主演,以及謝盈萱特別演出。

故事描述,草草結束工作,只想趕回家休息的醫院胸腔科主治醫師夏正(王柏傑飾),在離開醫院後,卻因為一位車禍重傷的急診病患而被緊急召回;夏正的病患,同時也是八卦媒體記者的金有中(薛仕凌飾),因收到風聲聽聞有不知名病毒在各大醫院爆發,為了挖掘獨家,千方百計延長住院。

另一方面,男護理師安泰河(曾敬驊飾)與實習醫生李心妍(項婕如飾),為彼此相愛的熱血醫護人員,對自己的工作十分有熱忱,但在病毒爆發時,不但遇上了無預警的封院,也面臨了被吞噬的人心。

在大家都有可能染疫的情況下,醫生、醫護人員究竟該自保還是救人?在這個逐漸分崩離析的醫院,人們又該如何存活下去?

《疫起》編劇就是SARS醫護,讓林君陽定下拍攝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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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君陽透過編劇的觀點,讓自己更堅定要執導的決心。(圖/遠見)

導演林君陽分享,SARS和921大地震、88風災等事件,都是對台灣有很深影響的天災人禍,它有很多層面可以討論、有很多能說的故事,這幾年來也有不少戲劇作品、紀錄片的誕生。

他表示,關於SARS,其實幾年前就有人問他有沒有興趣想拍,但他都覺得離自己太遠、沒有受到當年疫情非常深的創傷而婉拒,畢竟要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執導,他擔憂有點無法施力,且說故事的人要有個能進入的門檻。

後來,在編劇劉存菡的創作下,《疫起》的故事變得愈來愈有味道,「她身為一個護理師、經歷過SARS事件的衝擊,由她來寫故事絕對是再好不過的人選,在她筆下描述的劇本裡,如今還經歷了新冠肺炎的衝擊,等於是讓我更快進入到那樣的世界中。」

林君陽分享,確定自己要執導《疫起》時,其實劇本已經相對完整了,他說SARS其實離你我都不遠,媒體、影視紀錄、書籍文獻等資料編劇都已梳理過,加上自己執導前的大量的田調、聆聽醫護人員的心聲,都讓整個故事更加完備。

不批判是非對錯,醫護是人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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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婕如在《疫起》扮演第一線的實習醫師,面對人性的拉扯。(圖/CatchPlay)

他說,「在電影裡,我們沒有要一模一樣還原當年的封院事件,而是要把事情抽出來、放大檢視,再用創作者的角度去訴說情感。我問了許多當時就在封院時在裡頭的主治醫師,他們那種不安和困惑,是一輩子都永遠忘不掉的生命經驗。」

像是當年要面對一切都未知、傳染力極高的SARS病毒,醫護人員該獨善其身?還是犧牲奉獻?

「最感動的是,我在田調時,當時在和平醫院的醫護幾乎都跟我說,『如果我們不做,又有誰還可以做呢?』」

「醫護是人,不是神。」對林君陽來說,《疫起》沒有要批判任何一種事情的是非對錯,因為那本來就沒有一定的答案。

「然而,一般人會很想要幫醫護貼上一個既定的標籤,認為他們就該挺身而出、站在最危險的第一線,卻殊不知對醫護來說,他們也有無法處理的事,畢竟醫護不是英雄,也不是英雄就該犧牲。」

身為導演,他的目標就是透過篩選,過濾各種不同的聲音,再透過影像的傳遞,讓觀眾感受在那危急存亡的生死之際,最深刻的抉擇和勇氣。

項婕如真摯演出,徹底展現醫師的心境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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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起》清楚還原了2003年的醫院場景,十分精湛。(圖/CatchPlay)

在電影中,項婕如便飾演為了病患而堅持到底的實習醫師,情感更是真摯而動人,她分享,雖然SARS當年,自己還不滿4歲,但看到劇本時就非常被打中內心,真切希望能把這個角色給演好。

項婕如笑說,一直以來,演員就是個被選擇的狀態,試鏡的過程很頻繁,但角色未必都能夠選上,而她是那種一但被確認時,就會想要每個細節都做到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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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婕如為了詮釋角色,下了許多的苦心。(圖/遠見)

因此,從前期準備,項婕如就花了很多時間在研究2003年的實習醫師狀態,還上了許多關於手術會用到的課程,甚至縫合的手勢和姿態,她表示,由於整個拍攝的場景都非常的自然,逼真到彷彿自己就是醫院裡的醫師,「有時候我們常常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演戲,而是在那環境相處的感覺,似乎事情真的在發生。」

她分享,自己在表演時,曾經陷入一種非常緊繃的緊張狀態,「但導演跟我說,在演出時,就要像在爬山一樣,不要想去征服、或是太有目的性,而是要享受那個過程的收穫,如果因為把自己逼太緊,只會忽略路上的美好。」這對她後續的演出上,幫助非常大。

做最正確的事情,找到屬於自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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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起》把當年SARS封院的事件透過另一種角度闡述。(圖/CatchPlay)

項婕如表示,有的時候,演員會以為自己很抽離,但實際上在演出時,會有許多的感受還是留在角色內心中,像是在一場呼喊應該勇敢站出來的戲裡,她是真的由衷從心底感到內心的憤怒,那種拉扯和衝擊,真的是第一線醫護人員要面對的事。

她也認為,對醫護人員來說,在天災底下的抉擇都是最困難的,如果當下躲起來,可能還得面臨自我的愧疚和掙扎,「那不如趁自己還健康的時候,能多救一個是一個,只要做自己認為最正確的事情,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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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起》中醫護和病人共同面對不穩定的疫情狀況。(圖/Catch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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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柏傑的演出下,他的表演非常深刻動人。(圖/CatchPlay)

值得一提的是,整部《疫起》幾乎是用4間不同的醫院,把整個醫院的場景拼湊起來,彷彿讓觀眾看著電影,都回到了2003的歲月。因此劇組找了舊澄清醫院及嘉義長庚醫院等場景拼湊,有些拍大廳、有的拍走廊,甚至還有些院所的狀態真的已經像是廢墟了,美術組都還原成最熱鬧的模樣。

「在這些醫院的每一個場景裡面,都有美術組重新搭建的陳設,包含每一個招牌、櫃台、還有所有的醫療器具,這些搭建都有系統化的統一,以致於在轉換到下個醫院拍攝時,場景是可以連貫在一起的。」

林君陽希望透過《疫起》的故事,讓大家體悟災難底下生死的恐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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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起》劇照。(圖/Catch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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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起》劇照。(圖/Catch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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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起》劇照。(圖/Catch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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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起》劇照。(圖/Catch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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