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生:人生本來就是處處留遺憾,而遺憾才是精彩的人生

by 遠見雜誌 2023/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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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生以《白日青春》一片奪下金馬影帝榮耀。(圖/遠見)

黃秋生在《白日青春》勇奪金馬影帝,這次他角逐兩次影帝失敗後,終於贏得的榮耀。

在2022年第59屆金馬獎頒獎典禮上,黃秋生以《白日青春》一片終於榮獲金馬獎影帝,過去已經以《想飛》、《無間道》與《頭文字D》三度獲得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的他,前兩次角逐金馬獎最佳男主角都失利,這回終於抱回這最高榮耀。

當時在頒獎台上的他,激動地說「真的沒想到能夠得獎」,感謝金馬獎給他的鼓舞。金馬執委會執行長聞天祥會後表示,最佳男主角黃秋生是全票通過,因為他跟兒子的競爭、又想要補償的心理,加上自己死之將至的反應,表現很有層次,「在其他入圍角色都非常滿的時候,黃秋生的表演鬆的很厲害,精湛地展現了舉重若輕的能力,看似沒有的表演是最厲害的。」

如今,《白日青春》終於將正式在台灣上映,觀眾可以一睹黃秋生的風采、自然卻深刻的表演,以及那爐火純青、扣人心弦的影帝級演出。

《白日青春》金馬獎榮獲最佳男主角等3項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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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生在《白日青春》裡飾演老態龍鍾的父親,真情流露。(圖/采昌)

《白日青春》由劉國瑞執導,黃秋生、林諾主演,整部作品寫實內斂、餘韻動人,不僅對香港難民有著細膩凝視,更真誠刻劃父子關係的難解習題。在金馬獎當中,獲得最佳男主角、最佳新導演、最佳原著劇本等3項大獎。

《白日青春》描述,莫青春,本名哈山的巴基斯坦裔難民男孩,一心想與家人移民加拿大,但父親卻車禍死亡;陳白日,70年代偷渡到港的計程車司機,與兒子關係疏離。

一日,哈山因意外涉入黑幫,不得不偷渡逃亡,他剛好獲得白日相助,只是追捕的警察,正是白日的兒子,而白日幫助哈山的理由,也非哈山所能承受之重⋯⋯

《白日青春》深刻刻畫香港難民的離苦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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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瑞以本片獲得金馬獎最佳新導演。(圖/遠見)

《白日青春》最引人入勝的地方,在於它深刻描繪香港難民最深層的感慨與無奈,冀望更好生活的企盼、努力想要求翻身的期待,似乎對這群儼然社會邊緣人的外籍人士裡,有著難以負擔的壓力。

它溫暖、充滿關懷、交織對未來的美好藍圖,卻也在現實的際遇和未知的難題碰撞下,令人油然同情,故事在贖罪和解脫中探尋父子關係,若不是因為電影的揭露,很可能許多人都不知道有這群移民,正努力為生活掙扎。

以本片獲得最佳新導演的導演劉國瑞就說,當初在寫《白日青春》劇本的階段,就已經設定要找黃秋生來演,後來見面以後,他也給了很多對於角色的想法,像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移民的中年男子,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表達情感,那樣的建議對我的故事幫助很大,「為了找到最好的方式,我整個劇本前前後後也修了17、18次有。」

黃秋生說,《白日青春》的故事,正是香港真實的縮影,因為這是很開放的社會,很多印度、巴基斯坦,甚至東南亞的移民都會到香港來,加上香港本身物流、交通都很發達,很受異鄉人歡迎。

但其實,香港的難民政策是不接受難民的,香港只負責審核,也許能幫忙仲介到其它國家,但這個過程就會非常的漫長,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裡,每個人的故事都不同,他們所面對的際遇,也令人無奈。

黃秋生謙稱自己也沒在演,就像生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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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生謙虛地說,自己的演出就是平常心。(圖/采昌)

黃秋生這回在《白日青春》當中,不僅詮釋性格頑固且好強的計程車司機,更也是跟兒子有諸多誤解與距離的父親。他坦言這回要超齡演出年老狀態,跟融入整個環境,是詮釋角色最具挑戰之處,更直呼拍攝本片當下,真的有角色上身、意識到「老了」的情況。

「有一場晚上跟林諾在海邊沙灘上的戲,以前年輕的時候,還可以不穿鞋踩在沙子上面,可是拍攝當天拍不到半小時,就覺得腳底板很痛,要穿鞋子了,當下就覺得自己年紀大了。」

黃秋生笑說,「這是也要很感謝化妝師,他們真的把我畫的非常老,有一天我兒子看到我在片場的側拍照,還跟我說,『爸爸你好像真的老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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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青春》探討香港底層移民社會的故事。(圖/采昌)

他還表示,大家都說他演得很好、很動人,可是那其實都是觀眾的誤解,像是眼神很到位、表情很豐富等等,其實那時候都只是在想別的事情。

「我哪有什麼演,我就隨隨便便的開車啊、隨便演,哪有什麼困難的地方。當然這一般人辦不到,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是一般人啊!」充分展現他逗趣又幽默的個性。

黃秋生坦然,人生就是運氣,會不會得獎就是如此,哪一年碰到什麼都很難說,「人生本來就是處處留遺憾,而遺憾才是精彩的人生。」

黃秋生提攜鼓舞後輩,成許多演員愛戴的人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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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生是許多演員們效仿、學習的對象。(圖/遠見)

在《白日青春》裡,黃秋生有多場和入圍金馬獎最佳新演員的巴基斯坦裔素人男孩林諾對戲,他直呼跟對方就如朋友一樣,「很聰明,表現很自然。」還稱讚他,「我們大人的表演是學技巧,但他們是不用學的。」

而和入圍金馬最佳新導演劉國瑞合作,黃秋生也分享跟他合作挺順、挺好的,「他每天都在現場跟大家溝通,讓我知道他要怎麼拍、他為什麼要這樣拍、他需要什麼。其實他對角色,或是他要我表達什麼,我都會去問,他也讓我清楚了解。」

雖然過去他常跟名導合作,讓他沒必要主動去問這麼多,「因為這些名導,他們都已經知道要怎麼拍,什麼畫面都已經知道了,新導演則必須多一點溝通。」不過他依然樂意跟新導演合作,他還笑說,「其實一直以來都想嘗試看看自己當導演,只是一直都沒有人找,所以沒有這個機會。」

擁有許多經典代表作的黃秋生,在電視圈和電影圈都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他也十分鼓舞、提攜後輩,成了很多演員日後重要的人生導師,影響力令人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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