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看電影】穿著裸露＝性別歧視？古又文認為這邏輯成立的關鍵是？

這篇文章要從珍妮佛勞倫斯（Jennifer Lawrence）的一個衣著爭議開始說起。

話說2018年2月珍妮佛勞倫斯參加《紅雀》（Red Sparrow）倫敦首映時，著用一件黑色緊身超深V禮服在寒冬中讓媒體拍照5分鐘，遭黑特（Haters）網友跟部分女性主義者在網路社群上撻伐。撻伐原因是，她和4位包得緊緊的合影男士，相較太過暴露性感，被認為是赤裸裸的「性別歧視與壓迫」表徵。

也許是因為最近我設計了不少男女通用的服裝，所以對身型差異比較敏銳，發現了這張照片中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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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除了珍妮佛勞倫斯身型沒走鐘外，其他3位男演員與左1的導演，4位男士腰圍都比胸圍來得偉大許多，在展示一種「就算穿了重磅毛料外套都顯得普（ㄓㄨㄥ） 通（ㄍㄨㄤˇ）」的體態，會讓這4位男士多穿幾件比較「多層次休閒感」（我掰的，或根本就演員私服？）的穿搭，就專業角度而言，像是遮掩「比較不好看的部（ㄉㄨˋ）位（ㄗ˙）」的一種必要手段，跟「性別歧視與壓迫」關聯不大。

我想批評珍妮佛勞倫斯穿太少的人，多少會有「女性衣著裸露性感」等同於「性別歧視與壓迫」的潛意識連結。有這種想法的人可以仔細看《紅雀》這部電影，珍妮佛勞倫斯在《紅雀》中的兩套性感服裝剛好說明了，衣著的肌膚露出量，與性別歧視及壓迫是否有關，還要考量「衣著自主權」。

另一套服裝則是更加性感的黑色泳裝。此時劇情已進展到，多明妮卡以俄國特務的身分接近美國情報員奈特納許（Nate Nash），她自信地選用一件極為性感的黑色泳裝，以引起奈特的注意力。除了全裸只穿空氣外，這件是本劇中肌膚露出量最多、最為性感的服裝，卻也是多明妮卡「衣著自主權」最顯著的一幕，自主選用這件泳裝的那一刻起，她的目標十分明確，這件黑色泳裝是她與美國情報員對抗，獲取情資以爭取更多自由的工具之一。

多明妮卡懂得善用自己的外貌，服裝就是她用來達成目的的其中一項工具。（圖／福斯）

好吧，如果看到這裡，還是覺得：「不管！女性穿太露就是被性別歧視與壓迫啦！」的人，建議再去看一部2017年奪得多項艾美獎的美劇《使女的故事》（The Handmaid’s Tale），劇情描述在生育力低下的虛構世界中，美國被極權宗教勢力統治後，改名為基列國（Gilead），基列國的女性被剝奪工作與財產權，少數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被迫成為「使女」：一種只能著用紅色全長典雅服裝；頭戴只能看前方60度角視野的白色帽飾，只有臉和手掌可以裸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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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女」極為保守的外觀下，卻是被剝奪一切自由的生殖工具，每月排卵期被迫與基列國權貴男性進行「儀式」：在劇中是一種根據聖經篇章而創立，由權貴妻子在床上壓制使女行動，以讓權貴丈夫順利授精，且三方過程中不得有任何眼神交流的「神聖性交」方式。「使女」衣著再如何典雅保守，被剝奪一切人身自由的她們，在基列國也只是專職生殖又可被買賣，如同牲畜般的可悲存在。而衣著如此端莊典雅的「使女」們，真的有比較不被性別歧視與壓迫...嗎？

寫到這裡，我反而想問正在看這篇文章的你，想穿珍妮佛勞倫斯的黑色緊身超深V禮服？或是全身大紅只露出臉與手的「使女服」？還是《紅雀》倫敦首映4位男性穿的「多層次休閒感」服裝？我想，不論穿或不穿哪種衣服，服裝形式多暴露或多保守，都只代表你的穿衣偏好而已，離「性別歧視與壓迫」這件事有點遙遠才對 —— 當你還保有「衣著自主權」的前提下。

撰文：Johan Ku 古又文
資料來源：福斯、Hu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