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後終獲自由?英國版《Vogue》前總編輯:人們總是試圖讓我感到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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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初,英國版《Vogue》總編輯Alexandra Shulman辭職,離開服務長達25年的職位,半年後,她清點了自己的衣櫃,整理出一共549件單品,每一件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近期她所出版的回憶錄《服裝…以及其他重要事物》(Clothes... and Other Things That Matter)的故事,也就從此展開。

「《服裝…以及其他重要事物》是一本關於衣服的書,也是一本講述我們如何生活的書。」Alexandra Shulman說,「從童年時期開始,我們穿衣的方式反映的是個人生活史,我寫的是服裝能讓我們成為哪種人,以及有時它們如何把我們變成另一種人。」

「要選出我最愛的衣服是不可能的。」 Alexandra Shulman表示,「最愛是會變的,有時候我最喜歡新的單品,有時是我已經擁有好多年的服裝。」

Alexandra Shulman於1957年出生於倫敦,大學畢業後於1982年進入《Tatler》雜誌工作,此後先後服務於《週日電訊報》(The Sunday Telegraph)、《Vogue》,最後於1990年成為《GQ》英國版編輯;1992年,34歲的她被任命為英國版《Vogue》總編輯,這個決定令當時的時尚界議論紛紛,許多人認為,Alexandra Shulman經驗不足,而且不願意在自己的服裝上花錢,此外,她的服裝尺碼是14號,這讓她在時尚圈顯得格格不入,多年來,她的身材經常成為討論主題。

Alexandra Shulman接任英國版《Vogue》總編輯的一九九〇年代,時尚界正因總是刊登過於纖細的模特兒而飽受批評,評論者認為,時尚雜誌一味地推廣像是凱特摩絲(Kate Moss)這種弱不禁風的女性形象,不僅令大眾對女性的身體有錯誤的認知,也是間接造成眾多女性罹患飲食相關精神疾病的元凶。

「《Vogue》經常被指責變向鼓勵年輕女性患上飲食失調症,但實際的情況是,飲食失調疾病背後的因素非常多。」Alexandra Shulman說,「敏感的人可能會覺得,自己無論怎麼做,都無法變成雜誌上的人,這也是為何我總是希望能在雜誌可以盡可地呈現女性與男性的才華與專業,而非只是外貌。」

「人們總是想讓我為自己在《Vogue》做過的事感到內疚。」Alexandra Shulman表示,「很多人對我說,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該為那些瘦骨如柴的模特兒或過度消費負責?但如果在做的當下,我對工作內容會感到不安,那麼我是不會去做的。」

在接任英國版《Vogue》總編輯前,Alexandra Shulman對時尚界的運作模式其實所知不多,「我認為就某方面來說,作為時尚的圈外人其實很有用,因為它讓你有能力去質疑一些錯誤的認知。」她說,「我不理解某些團隊成員的既定觀念,例如攝影師只會想與他們認識的造型師、妝髮設計師合作,這是我原本不知道的事,這類的事曾經讓我覺得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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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憶錄中,Alexandra Shulman表示,接受康泰納仕集團(Condé Nast)任命前,集團前主席Jonathan Newhouse在面試她時,曾問她一年總共花了多少錢在購置服裝上,當時的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算它,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不論我算出來的金額是多少,對他來說一定不夠多,這並不是一間在個人門面上節省會得到讚許的公司,所以我告訴他我的治裝費是一年4,000英鎊,這大概是真實金額的三倍。」Alexandra Shulman說。她表示,事後她從別的管道得知,由於一年4,000英鎊的治裝費以時尚界的標準來說實在太低,因此Jonathan Newhouse在任命她成為總編輯前,曾不只一次重新考慮。


Alexandra Shulman於2017年選擇辭職,離開服務25年的《Vogue》,同年康泰納仕集團虧損了1.2億美元,時尚界也掀起了對於族群、性別多元性以及過度浪費等問題的反思風潮;在她離開《Vogue》3年後的2020年,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衝擊,時尚界正在廣泛地檢討品牌的發表模式,以及產品的生產體系。

「這樣的情勢是全球性的,品牌本來就會希望,也需要外界能看見他們的新作品。」Alexandra Shulman說,「但隨著人們發現,大家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來做事,產業界也會隨之發生巨變。」

對於目前時尚界因Covid-19疫情,採取的一連串諸如線上時裝週,以及削減發表次數,甚至是如Gucci走向無季節服裝系列的作法,Alexandra Shulman並不感到意外,「在《Vogue》的最後十年,我說了一次又一次,時裝週日程擴張得太誇張了,讓上千人飛過半個地球只為了看秀,實在太瘋狂,既浪費金錢又不永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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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對於時裝週是否該盡可能地數位化來減少浪費及成本,Alexandra Shulman的態度仍然有些保留,「數位時裝週好過沒有時裝週,但我仍然希望這不是實體時裝秀的終結,因為能在真實世界看見最好的秀在伸展台上誕生,是一件非常特別的事情。」

目前,Alexandra Shulman在Instagram上的個人帳戶,擁有高達97,000名追蹤者,對於近期美國版《Vogue》總編輯Anna Wintour在接受《紐約》(New York)雜誌訪問時,表示《Vogue》其實是時尚界最有力的意見領袖一說,她並不特別認同,「對於《Vogue》是第一名的意見領袖這種說法我有些遲疑,因為這並不是它的初衷。」Alexandra Shulman說,「能編輯它是非常榮幸的事,它賦予你聲音和權威,但我從來不認為《Vogue》的任務是要以任何形式改變世界。」

作為曾經時尚界的高階女性主管之一,Alexandra Shulman顯然深受女性主義啟發,在回憶錄中,她廣泛引用了包括知名女性主義作家吉曼基爾(Germaine Greer)的作品,以及美國前國務卿歐布萊特(Madeleine Albright)的談話,「我相信女性主義的核心理念,也就是平等的權利與平等的機會。……我認為現今這個社會,作為一位女性,很難不認為自己是女性主義者。」

在離開英國版《Vogue》前,Alexandra Shulman於2016年策畫了慶祝英國版《Vogue》發行100週年的《Vogue 100:百年風尚》(Vogue 100: A Century of Style)展覽,對她而言,這不僅象徵了事業的里程碑,也標誌了全新的開始。

現在的Alexandra Shulman除了持續發表評論與寫作外,也正在與時尚編輯Fiona Golfar共同企畫一檔以九〇年代時尚雜誌為背景的電視劇,2020年5月,她被電商平台Atterley.com聘請為策略顧問。

「我不認為我是個無拘無束的人。」Alexandra Shulman說,「我是那種對任何事都十分小心,不太喜歡冒險的人,離開《Vogue》是我少數讓自己受機緣擺布的時刻,有時候我會懷念以前的時光,但現在我覺得自己完全自由了。」

資料來源:The Telegraph、Image、Evening Standard、The Spect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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