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宛如廢墟的東北城鎮裡,出現了推銷肥皂的騙子、逢人結緣的假和尚、到處找媽的基督徒、發課程傳單的武術青年、疲於奔命的林務員、以及破不了案又濫用權力的警察...。歹徒不夠兇惡、受害者也不令人同情,擁抱像在廝殺,關愛彷彿猜疑,相愛又相殘,只好互騙互害、互相傷害,人生才能輕鬆又愉快。
入圍第54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攝影、最佳電影原創歌曲等四項大獎,黑色喜劇《輕鬆+愉快》以庶民、警察、騙子三方的互咬角力,描繪出黑龍江杳無人跡的廢棄舊城裡,人民如何善惡並用求生存,拚比誰的手腕更低劣,官逼民反的吃人社會,不須見血也能踩到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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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場肥皂香味詐騙開始,看似西裝筆挺面貌正派的生意人,竟贈送迷姦香皂趁機行竊,而誰知落魄村莊裡,一山還有一山高。導演耿軍承認,「這就是我的親身遭遇!」笑說要能逢凶化吉,就要唯恐天下不亂地比他們「更會騙」。
2014年,耿軍以短片版本《錘子鐮刀都休息》拿下金馬獎最佳短片,長片版本《輕鬆+愉快》更在去年搶先金馬,拿下美國最大獨立影展日舞影展的評審團特別獎。
耿軍以故事奠立風格,風格決定節奏,可見吉姆賈木許、郭利斯馬基等導演的作者氣息,耿軍更突圍走出自己的路線。除了在大雪裡烹調幽默,還可以看到他對環境的批判,以及人人如何不自覺地成為共犯。絕佳的內容與場面調度,《好萊塢報導》(The Hollywood Reporter)盛讚《輕鬆+愉快》「出乎意料的有趣,且荒誕至極」;《綜藝》(Variety)也大讚「精妙的敘事節奏和荒誕不羈的故事,帶領觀眾進入意想不到的有趣世界」,並看好耿軍極具潛力的未來。
耿軍在《輕鬆+愉快》中,不諱言直指家鄉黑暗面,用一連串劫財劫色的騙局,呈現衰敗城鎮的不堪。片中「賤味」充斥,人物既可憐又好笑,文革餘味的新世紀失敗美學,震撼西方電影界。談到創作靈感,耿軍表示,「有這麼一個詞叫『互害時代』。農民種的東西有農藥、小工業的產品品質有問題、奶粉有問題、飲用水有問題,連空氣也有問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其實就是『互相傷害』,造成了現在讓大家茫然而無所適從的氣氛。我想為這個互害時代唱一曲輓歌,這是我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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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軍在2014年金馬獎就和台灣導演黃信堯的短片《大佛》同場較勁,沒想到時隔三年,耿軍以當年最佳短片的「普拉斯版」《輕鬆+愉快》,強勢角逐第54屆金馬獎最佳影片時,竟再次遇上昔日勁敵黃信堯的《大佛普拉斯》。兩部片不只在金馬之戰中超有緣,更因為皆深刻刻劃底層庶民的甘苦與酸楚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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