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進了工作室之後，發現信箱靜靜躺著一些訊息。疫情延燒到這裡？vv.整個工作室進入一個發懶（雖然平常就很懶）的狀態。嘿對，換我們被砍單。
這又不得不開始讓人思考一些現象，我們本身性質就是接案的單位，所以有案沒案真的有時候也是機運和緣分，有時候剛好有了這個機會，但價錢談不攏，就是沒有緣分，價錢談好，然後機會就走了。其實對於再小一點點的獨立接案工作者來說，確實是會有種有一頓沒一頓的感覺，vv.也遇過這檔歌劇還在一起做衣服，下次聽到消息，已經是轉行去做總機了。
就拿最近遇到的狀況來說，這是個自由市場，當然貨比三家不吃虧嘛。提出什麼樣的預算，得到什麼樣的服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當然，客人是說有找到其他間想試試看，我們當然心裡有底，在這種時節，大家使用的預算當然是越低越好。如果用不到大砲，就不需用到大砲的預算啊，自然客人會去找機關槍來用。
vv.就轉頭看著版型總監傳來的訊息：這應該是我出院以來，血壓飆最高的一次，然後我就看到了頗為荒唐的對話截圖。細節其實蠻無聊的，但真的在工作上遇到這種事情，會高血壓真的是完全不意外。後來工作室經紀人開始精算這個案件的成本與收益，發現低到一個完全失衡，甚至是賠錢的狀態，然後版型總監在溝通上花費的時間和心力，比實際在製版還多，經紀人當機立斷通知版型總監，這案子手上結束就終止合作。
當初當然是以「喔，可能每個月固定會有多少款式，那可以長期配合」，所以談了一個比正常行情稍低的價格，實際合作之後發現，東一個問題，西一個問題。vv.當下又幽幽的說出，「誒，真的耶，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其實也沒別的意思，我們一直都秉持和氣生財，當然是盡可能解決客戶的問題，但這個和氣生財的原則不能被無限上綱，搞得好像所有事情或是後續衍生的狀況，都是我們要解決的一樣，這次完全是另外一個層次了。
接案的狀況真的也是百百種，vv.也看過直接在臉書專頁分享：「版師程度太差，抓不出我要的立裁線條，害我還自己做了一個樣本。」這就會回到一開始的理論，準備多少預算，得到怎樣的成果。總不可能帶著買Uniqlo的預算走進McQueen說，怎麼會買不到我想要而且滿意的設計？連吃飯都知道套餐要加價了，為何發案出來會覺得所有事情都理所當然？最可怕還有一種，vv.自己學生時代就遇過，案主對vv.說：「發案子給你是給你機會，讓你磨練。知道嗎？要好好做。」當然學生時代還沒有這種意識，只會傻傻的直衝，把成品生出來，直到後期合作發生問題，解決方式更是妙哉，洋洋灑灑的千字文在當時案主的臉書專頁，剛好他又有為數眾多的粉絲護擁，哇噻，公布廠商名字啊！！公布相關資料啊！我們要下架這種惡質的廠商，省得之後發到他案子。
接案確實是蠻辛苦的，尤其當你自己孤立無援沒有固定的客戶之前。但總有那麼一個契機，有人是因為學生時期跟到的教授是做歌劇的，就被拉進接案圈；也有是學生時期就開始少少嘗試著接案子，後期轉型成固定接案的。而且無論是哪一個方面的接案，樣本的，打版的，vv.其實覺得不要單打獨鬥，找個人負責管錢，或是一群人一起接，彼此截長補短，這樣才能走得遠又走得久。錢的事情嘛，有時候可能沒辦法，但vv.覺得，至少要做起來自己心甘情願。省得自己一肚子氣，然後還得到糟糕的反饋！
撰文：vv. 責任編輯：Ivana Yang 照片來源：Shutterstock
關於作者： vv.，服裝產業上下多棲的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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