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C.的主理人和你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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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約而優雅,內斂且脫俗」,來自法國的A.P.C.總是給人如此印象,品牌運用精細的剪裁與上乘的用料,成功打造出一系列簡單卻不平凡的服飾,更一舉在時裝界屹立超過三十年,但您可知道,身為「法式簡約的代名詞」,品牌主理人並不如您所想的是位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熟男文青或書生,而是位言詞十分犀利、以直言不諱在時尚界「負有盛名」的頑固大叔呢!

1987年,突尼西亞裔法國人Jean Touitou創立了A.P.C.,並於今日在時尚界有著無可撼動的地位,其中又以品牌經典的牛仔褲最為知名,甚至連Hedi Slimane當年轟動一時的Dior Homme牛仔褲,也都曾於創作前向Jean Touitou請益有關丹寧的相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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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著如此成就,但其實他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從事時尚業,而是想成為一名歷史老師,因為他不想跟錢扯上關係,父親從商的他認為,為了錢而工作實在不太高尚,甚至有點骯髒,所以當個老師感覺會比較單純乾淨一些。

但現實與理想往往有所出入,每天要趕早上六點的火車到郊區教課的教師日常,實在不怎麼吸引他,打消任教念頭的他,於是到南美旅行一年,回到巴黎後便加入了Kenzo。不過到Kenzo工作也不是因為他對時裝有興趣,而是因為他偶然認識了一群在Kenzo工作的人,這些人有著十分真實單純且未社會化、世俗化的能量,所以不管他們的職業為何,Jean Touitou都想加入他們。

原本在Kenzo從事包裝工作的Jean Touitou,後來離開品牌,成立音樂廠牌「Roadrunner Records」,提供60年代美國車庫搖滾的唱片郵寄服務,但兩年後就以失敗收場,於是他又回到老東家Kenzo,但這次負責的是過去十分陌生的會計領域的工作,這也讓他從中學習到經營一個品牌所需的各種不同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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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累積了許多經驗後,1987年他自立門戶,成立了A.P.C.,品牌以各式簡約經典的基本款聞名,但Jean Touitou犀利的言論與品牌給人的清新印象大相徑庭,2018年接受《每日電訊報》(The Telegraph)訪問時,他被問到是否會關注潮流趨勢,Jean Touitou這麼說:「我真的盡量不悲觀,但就算我想關注趨勢,我要去哪關注?我沒有在酸,我是真的在問。」

「可以上街看看、雜誌或是Instagram。」編輯這麼建議。

「Instagram?那裡沒有任何時髦的東西啊,那些影響者(influencers)能影響的只有凡夫俗子而已,沒有人能在Instagram上影響我;有種東西叫潮流,而這個叫潮流的東西就是大部分的人想賣給你的,像老爹鞋好了,大家都在做這個,因為它就是新的金礦。」

這看似有些傲慢且憤世嫉俗的言論,卻也忠實反映了品牌精神,不追隨趨勢、不隨波逐流,當各大品牌肆無忌憚的放鬆輪廓線條時,A.P.C.的牛仔褲卻還是那不變的幾款「Standard」(高腰直筒褲)、「New Standard」(中腰直筒褲,小腿部分較Standard合身)、「Petit Standard」(低腰小直筒褲)、「Petit New Standard」(中腰緊身褲),完全不理會所謂的潮流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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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言不諱的他也曾於2014年被《Vestoj》問到:「以固執己見在時尚界聞名的你,認為這樣有話直說究竟是好是壞?」

他表示:「被人說『頑固』讓我感到很沮喪,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在一個沒有人敢表達意見的世界這麼做而已,我能怎麼辦?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大家說我很頑固,聽起來好像我很討厭,但我真的只是有個人想法而已。」

雖說「頑固」的言論使他聲名狼藉,但「頑固」的設計理念與美學卻也為他贏得美名,美國版《Vogue》曾這麼形容A.P.C.:「經典,但不平凡。」Jean Touitou認為,服裝不應該講述太多故事,A.P.C.總是專注在品質與剪裁,不希望服裝喧賓奪主,這點可以從品牌經典的牛仔褲清楚的看到。有別於其他品牌,他們沒有為了強化品牌識別度而使用袋花及布標,反而選擇用品質說明一切,也正是這樣的理念形塑了品牌曖曖內含光的簡約風格,乍看似乎與他牌無異,細看則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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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上述的故事與訪談內容,不難發現Jean Touitou的「固執」與「做自己」,也正是品牌在三十年來都能始終如一的最大原因,對於金錢的反感讓公司始終保持獨立,並未因追求更大的利益而被任何企業收購,在這個大眾市場導向的商業競爭中仍保有自我,實屬時尚界的清流;換個角度想,若不固執,我們可能會看到有著笨重外表的A.P.C.老爹鞋;若不固執,我們可能會看到有著工業風buckle的A.P.C.腰帶;若不固執,我們可能會看到有著落肩或寬鬆剪裁的oversized A.P.C.,但那還是A.P.C.嗎?品牌不願成為金錢的奴隸,只做自己深信的事,回首過去,當初加入Kenzo,也是因為Jean Touitou被他們的單純與真實吸引,不願流於俗套,不甘社會化、世俗化,而幾十年後,品牌仍保有初心,並未在這個充滿銅臭味的世界迷失自我。

撰文:Watson
責任編輯:Ivana 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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