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鬼才重返大銀幕!關鍵服裝秀串起Alexander McQueen不為人知的瘋狂與感性

2010年自殺離世的英國時尚設計師亞歷山大麥昆(Lee Alexander McQueen),讓全球時尚界人士以及喜愛他的粉絲們感到錯愕與不捨,也使得2011年的回顧展《Alexander McQueen:野性之美》(Alexander McQueen: Savage Beauty)造成轟動,在當時創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歷來最高參觀人次的紀錄。儘管已時隔八年,人們對於這位設計師的懷念,似乎從未消散,目前已知至少有4部關於他的紀錄片和傳記電影,可見這位鬼才設計師的才華及人生,仍是大家津津樂道的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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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8年紐約翠貝卡電影節(Tribeca Film Festival)舉行全球首映的紀錄片《時尚鬼才:McQueen》,由Ian Bonhôt和Peter Ettedgui兩位導演共同執導,片中不僅展現Alexander McQueen那為人熟知的狂野不羈、不受世俗限制的形象,也揭露他私下感性、柔軟的一面。

「他是個來自勞工階級背景,沒受過什麼正規教育的倫敦東區小子。」Peter Ettedgui表示,「10年之後,已經在倫敦薩佛街(Savile Row)及許多不同地方當過學徒的他,成為了時尚界的巨星-這究竟是如何發生的?達成這些成就的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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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紀錄片打破了一般傳記電影的模式,沒有多加著墨他的出身背景,也沒有講述這個計程車司機的兒子是如何變成全球知名設計師,而是透過一場場時裝秀,來剖析這位鬼才設計師生命中的各個關鍵時期。全片分為5個章節,每段皆以一場時裝秀為核心。

「Lee的故事有很多不一樣、有趣的事,而且在視覺上,我們知道這些典藏資料,光是秀本身,視覺上就很震撼。」Ian Bonhôte表示,「不過我們必須以更戲劇化的方式來處理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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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ander McQueen 1992年畢業作品系列《開膛手傑克跟蹤他的受害者》
故事從Alexander McQueen 1992年在倫敦中央聖馬汀藝術設計學院(Central Saint Martins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的畢業作品系列《開膛手傑克跟蹤他的受害者》(Jack the Ripper Stalks His Victims)開始說起。他以連續殺人魔開膛手傑克為靈感,模特兒彷彿就是一個個受害者,其中一件印有帶刺鐵絲印花的長尾外套,粉紅色絲緞上有著深紅色的局部暈染,彷彿受害者留下的斑斑血跡,Alexander McQueen甚至還將毛髮縫入衣服內襯中。

因為這個畢業系列,也讓他遇到了人生中重要的好友兼伯樂Isabella Blow。當時身為時尚編輯的Isabella Blow,在看過Alexander McQueen的畢業作品後,便窮追不捨的聯繫到他,花了5,000英鎊買下整個系列,並大力支持他自創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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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ander McQueen 1995年秋冬系列《高原強暴》
發現自己具有蘇格蘭血統的Alexander McQueen,從18世紀英格蘭對蘇格蘭做出近乎種族滅絕大屠殺的歷史得到靈感,打造出讓他聲名大噪的1995年秋冬系列《高原強暴》(Highland Rape),服裝秀上可看到模特兒袒胸露體,穿著彷彿遭撕裂而破碎的服裝,讓人直接聯想到當年慘遭蹂躪的蘇格蘭婦女,儘管這場秀在當時引來諸多撻伐,但Alexander McQueen就是希望他的秀能讓人激起情緒上的反應,不論正面或負面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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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nchy 1997年春夏高級訂製服系列《尋找黃金羊毛》
1996年11月,年僅27歲的Alexander McQueen,接替只待了兩季就前往Christian Dior的英國設計師John Galliano的職缺,成為了法國品牌Givenchy的創意總監。

1997年春夏高級訂製服系列《尋找黃金羊毛》(Search for the Golden Fleece)是Alexander McQueen在Givenchy上任後發表的第一個系列,只有不到11週時間準備的他,以希臘神話《傑森王子戰群妖》(Jason and the Argonauts)為靈感,運用品牌Logo上的白色和金色兩種色調,打造了一系列大膽顛覆的設計,但在當時並未受到媒體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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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ander McQueen 1999年春夏系列《No.13》
到了大品牌工作的Alexander McQueen,雖然擁有豐厚的薪酬待遇,足以讓他繼續資助自有品牌的營運,但這時期的他並不快樂,再加上他得知同屬LVMH集團的設計師John Galliano,竟然擁有高出他四倍的預算為Dior辦秀,也讓他心生不滿。

總是希望自己的秀能喚起觀眾強烈反應的Alexander McQueen,在他的第13場服裝秀—1999年春夏系列《No.13》的服裝秀尾聲,安排了穿著白色無袖洋裝的前芭蕾舞者莎琳夏露(Shalom Harlow),站在伸展台中央的圓形轉盤,有如音樂盒中的娃娃,而伸展台兩側的兩台機器手臂,有如侵略者般,不斷朝她身上噴灑黑色與黃色顏料,不敢相信團隊終於成功做到了的Alexander McQueen,看到這一幕也終於忍不住感動落淚,他也表示,「這是唯一一場真正讓我哭的秀。」這場秀融入機械科技與創新的表演模式,引發時尚界的熱議,至今仍被許多人認為是Alexander McQueen最成功的時裝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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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ander McQueen 2001年春夏系列《沃斯》
時尚與瘋狂往往只有一線之隔,不避諱展現黑暗面的Alexander McQueen,將瘋狂與監禁的概念在個人品牌2001年春夏《沃斯》(Voss)服裝秀上展現無遺。秀場中央運用雙面鏡建構出一個有如精神療養院的巨大玻璃屋,屋內裝設著全白的隔音牆和白色地磚,頭上綁著繃帶的模特兒們,彷彿療養院的病患,受困其中,難以逃離。

服裝秀壓軸,舞台中央的小玻璃屋,四面玻璃牆緩緩展開,隨著牆面觸地,玻璃應聲碎裂,只見一隻隻飛蛾從小屋內飛出,屋裡則是側躺著一位帶著面具的裸女,口中含著呼吸器,重現了美國攝影師喬彼得威金(Joel-Peter Witkin)1983年的作品《療養院》(Sanitar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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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LVMH集團漸行漸遠的Alexander McQueen,在2000年12月宣布將個人品牌的51%股權出售給Gucci集團,此舉觸怒了LVMH集團主席Bernard Arnault,使得Givenchy原訂舉辦的2001春夏高級訂製服和2001秋冬高級成衣兩場大秀,都遭取消,改以靜態展的方式呈現,Alexander McQueen也在2001年3月離開Givenchy。

而他之後在一場由《紐約客》(New Yorker)所舉辦的座談會中,也開口談及這段在Givenchy的經歷,他甚至直言「到Givenchy工作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錯誤」。

Alexander McQueen 2008年春夏系列《幽藍女士》
Isabella Blow的慧眼不僅讓Alexander McQueen從一個畢業生,蛻變成執掌自己品牌的設計師,後來更向LVMH集團主席Bernard Arnault及Tom Ford推薦他,也間接促成了他日後入主Givenchy以及品牌被Gucci集團所收購。

除了Alexander McQueen之外,Isabella Blow在名模Sophie Dahl、Stella Tennant、時尚設計師Hussein Chalayan、Philip Treacy等人還是沒沒無名的時候,也看見了他們的特質和才華,並在他們成名前,持續不斷提攜。但可惜的是,2007年5月,Isabella Blow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Isabella Blow的離世對Alexander McQueen帶來相當大的打擊,Alexander McQueen 2008年春夏系列《幽藍女士》(La Dame Bleue)就是他獻給這位已故好友的秀。他與帽飾設計師Philip Treacy聯手打造這場紀念Isabella Blow的服裝秀,舞台背景運用霓虹燈管排列成大型翅膀,透過燈光閃爍變換,營造出翅膀拍動的動態效果,也象徵著Isabella Blow振翅高飛,前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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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ander McQueen 2010年春夏系列《柏拉圖的亞特蘭提斯》
Alexander McQueen假想未來地球面臨浩劫,人類不得已回到海洋中生活的模樣,因而打造出2010年春夏系列《柏拉圖的亞特蘭提斯》(Plato’s Atlantis)。服裝秀上只見模特兒穿著宛如水母光澤的服裝,踩著如爪子般的厚底高跟鞋,化身成Alexander McQueen想像中的奇形生物,而隨著2010年2月11日傳出了Alexander McQueen辭世的消息,也讓這場秀成為他最後現身的一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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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服裝秀的片段外,為了更完整呈現Lee Alexander McQueen這個人,紀錄片蒐集了大量他的朋友、合作夥伴以及家人的訪談,共200多個過往的影音資料,包括新聞片段、相片、時裝秀報導、罕見的訪問資料及他身邊密友所拍攝的影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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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這部電影親近他私底下的一面。」Peter Ettedgui表示。像是有Alexander McQueen用手持VHS攝影機自拍的片段、與狗玩耍的情景,還有他已故母親形容他本質上是個「貼心男孩」(Sweet Boy)的訪問。這些片段皆從不同面向真實地揭露他獨特的魅力,以及那時不時引爆的炸彈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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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所提供給我們的檔案影像實在太重要了,因為這些片段讓我們從另一種觀點來看他。」Peter Ettedgui表示。

隨手拍攝的私生活影像,與用專業攝影機拍攝的時裝秀片段,在呈現或許上有些不協調。但經過巧妙編排後,卻也忠實呈現了Alexander McQueen的生活與時尚工作是如何相互羈絆,以及這位獨一無二的藝術家是如何經常必須向相對僵化的時尚產業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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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紀錄片也運用Alexander McQueen極具代表性的骷髏頭、鳥類、印花等元素作為轉場動畫穿插於片中,巧妙地控制影片的調性與節奏。導演Ian Bonhôte透露,「我們和倫敦最好的3D設計師通力合作,我們把它推到極致。」

他特別指出,電影最後的兩具金色骷髏頭,是由Alexander McQueen的外甥Gary James McQueen所打造,「有時候只是用訪問或資料影片,你會有愧於Lee的非凡視覺創作......這幾乎像是加入了我們的視覺印記,但仍然是對Lee所創造的一切致敬。」

「我們試著製作一部希望時尚產業內人士會喜愛的電影,但我們也希望這部片能讓對Lee一無所知的觀眾觀賞。」Ian Bonhôte表示,「我們說的是關於一位在超棒產業裡工作的傑出人物的全方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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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Olivia Lin、Ivana Yang
資料來源:Vogue UK、W Magazine、Urban Daddy、Fashionista、The Telegraph、Tribeca Film Festival、捷傑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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